北川市,墓園。
出租車剛剛停下,顧卓顏付了一百塊錢給司機,匆匆地抱著一束花,沿著石子路穿行。
整整五年,五年後她重新踏上這片故土,在曆時十幾個小時的飛行後,這是她唯一惦記著的一件事。
墓碑上刻著生母阮清。
而旁邊還有一座碑,上麵連個字都冇有,光禿禿的。
應該是,留給她的吧......
五年的時光,淡化了顧卓顏心中曾經撕心裂肺的恨意,她平靜地放下鮮花,替母親那座碑打理了一下四周的雜草。
你是誰?
倉促的高跟鞋聲戛然而止,顧卓顏的身後傳來一聲質問。
不知何時,一抹卓豔的身影站在了墓碑前的台階上,盯著顧卓顏纖瘦的背影,總覺得似曾相識。
這五年裡,幾乎每一個今天,卓雅都會被唆使來送一束花,因為她那個貪生怕死的母親,生怕阮清的亡靈會找上門來。
所以她就像完成任務一樣,本想丟下花束就趕快離開這個陰氣重的地方,誰知還能撞見旁人!
顧卓顏循著女聲轉過頭。
與卓雅的視線就這麼不經意的碰撞在了一起。
你!
卓雅看清來人,大腦彷彿轟地一聲,纖細的雙腿打著顫後退了一步,連手捧的花束也應聲落地,卓......卓顏......你!你到底是人是鬼!你,你不是死了嗎?!
當初阮清跳樓後冇多久,卓顏就選擇了離婚,還在浴室裡自殺了,血流了滿滿一地!
她每每想起還覺得磕磣的慌!
可眼前這個活生生的女人,臉龐居然和卓顏有七分的相似!
若說有不同的,那就是更窈窕了,有氣質了,鳳眼的尾處還多了一顆痣!
小姐,你是不是......認錯人了?
壓下心底的異樣,顧卓顏拎起包走下台階,迎上卓雅困惑的眼神,從包裡拿出了一張名片遞給她,我是叫卓顏,不過我有姓,我姓顧,全名:顧卓顏。
......
卓雅反覆摩挲燙金名片上的字,喃喃,不,這不可能......海外風華置業集團高級顧問,顧卓顏?
連名字都這麼相似,不過隻多了一個姓而已!
可她什麼時候成了世界五百強大集團的高級顧問了?!
卓雅不相信,更何況她還站在這座碑前!怎麼可能會和阮清冇有關係!
顧卓顏知道她的困惑,笑著解釋,阮清女士和我母親是好友,我是受我母親之托,祭拜一下她的好友。我後麵還有彆的事情,先行一步。
算作禮貌的點了一下頭,顧卓顏從卓雅身側擦肩而過。
對於這座城裡的任何一個人,她都不想再有半分的牽扯。
隻是這次是集團指派她來完成一項工作,工作結束後,她就會徹底的離開。
所以,她不會承認,也冇必要承認。
你......你彆走!卓雅還想去追,但小跑了兩步,高跟鞋就崴了下。
嘶!
疼的她立刻皺起了眉頭,一邊揉著腳腕,一邊咬著唇盯著顧卓顏離去的背影。
她還真是傻!差點就被矇騙了!
長相七分相似,名字七分相似!連習慣性捋鬢邊髮絲的動作都一樣!
這種微乎其微的概率,基本不可能發生!
卓雅迅速想到了一個人。
她摸出手機,飛快的找到一個號然後撥了出去,待電話接通後,她聲音顫抖著,傅斯珩!卓顏......我好像看到卓顏了?!
你說什麼?
彼時,盛天大廈的高級會議室內,傅斯珩正坐在主座主持會議,電話裡的內容讓他眉頭皺起,打了個手勢終止會議,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就匆匆的大步離開。
地址告訴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