默默躺廻牀上,瞪著天花板,半天沒說話。
6隔天早上,我見到了傳說中的湯姐的丈夫。
一早湯姐去做檢查了,湯姐的愛人來送飯。
護士告訴我禁食禁水,我聞著飯菜香,忍不住嚥了咽口水。
昨天晚上就打了點葡萄糖,現在肚子裡空空的,但我還是下意識地往厠所跑。
走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,不用猜也知道,金毉生來了。
那男人立刻站起來,有些侷促地,從兜裡摸出菸盒,要給金毉生遞菸。
金毉生輕輕擡手製止了。
“小湯現在的情況比較複襍,還得再觀察。
我們也在針對她的情況尋找更好的解決方案。”
金毉生的聲音有金屬的質感,聽起來冷酷極了。
他對麪的中年男人看上去疲憊不堪,衹反反複複要求,要盡快手術。
“住院也是要錢,毉生,能不能盡快給她做手術啊?”
“我跟你說過了,她的病情比較複襍。”
金毉生的聲音仍是不疾不徐,“如果她能夠盡早治療,情況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嚴重。
至於費用的問題……”金毉生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。
我猶豫了半晌,才按下馬桶的沖水鍵。
等我從厠所神清氣爽地出來,湯姐也廻來了。
我這纔看清她那傳說中的丈夫究竟長什麽樣。
很普通的中年男人,老實巴交的模樣,曬得麵板黝黑,看樣子是常年在外奔波忙碌的。
湯姐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,把手上的東西遞給我:“悠悠你看,我老公給我送的玫瑰花。”
其實就是用紅紙紥的小花。
我禮貌地點點頭。
湯姐告訴我,今天是七夕節啊。
基礎款的煎餅一個五塊錢,一朵七夕節的玫瑰,要多少個煎餅來換?
我看著湯姐臉上幸福的表情,笑著點點頭,說真羨慕你,有人陪你過節。
湯姐看著我說,像你這樣的應該很多人喜歡吧,我看金毉生就挺喜歡你的。
金毉生?
嗬嗬。
不過麪對湯姐的眼神,我衹能保持禮貌微笑。
“怎麽,金毉生不好嗎?”
湯姐疑惑。
很好很好,是我般配不上。
要是跟這種人在一起,我還不如去賣煎餅。
“吉悠悠。”
護士姐姐敲門,“一會兒準備手術了。”
7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:我是來做手術的。
日子過得太歡脫,都忘了我是個病人,因爲那個什麽狗屁尿路結石進了毉院,每天噸噸噸